汤显祖,关汉卿,曹禺都被称为“中国的莎士比亚”。高中语文选择题答案是曹禺,大学专业书上讲的是关汉卿,艺考文章学的是汤显祖。汤显祖号称“东方莎士比亚”,多数人更熟悉莎士比亚,为了简单易懂地介绍汤显祖,才会用这个名号,并不是说谁是谁的影子。主要是俩人同一个时代,甚至是同一年逝世,难免会有人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如果说文化传播的时间,方便外国人了解汤显祖在文坛上的地位,而称为东方的莎士比亚,这种想法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但是两者地位相较,还真的不能轻易定论谁地位价值更高。汤显祖的作品不好定义,但是绝对不在莎士比亚之下。莎士比亚的作品参差不齐,错误的喜剧,维罗纳二绅士等早期喜剧不成熟,情节猎奇而尴尬,有生搬硬套的感觉,比不上中后期作品,甚至连三流剧作家的水平都不到。
汤显祖能不能和莎士比亚相提并论,没有标准答案。昆曲中国古代音乐、戏剧、服饰、语言、文学、历史等诸多方面的集成,不觉得昆曲就比外国人的东西低一等。昆曲属于中国人的精神的一部分,而汤显祖的临川四梦,在文学、音乐等方面,都有着极高的成就。那可不是会写几个字,就能写出临川四梦的,这里面还涉及到音韵、曲律等方面。所以,汤显祖到底做了些什么呢?只是一点微小的工作罢了。
因为这之后,还有桃花扇,还有长生殿。明清传奇的辉煌灿烂,不是你念几句英文诗句就可以抹杀的。然而,有些人并不愿意去了解,去体验,他们只是读了几篇英文著作,便洋洋自得,飘飘然欲羽化登仙了。殊不知,自己的民族的文化,同样足够我们学一辈子,还有下一辈子,下下辈子。说风凉话是容易的,想做个公正的评价却是不易的,这意味你需要给两者都花费同样的精力,同样的时间,最终才能洞见本质。
其实很少会有人拿莎士比亚和汤显祖去硬比,因为莎士比亚属于dramatic theatre的典型代表,与之对应的会是一个后戏剧剧场的概念。再看汤显祖,他所在的戏曲环境,压根就从来没有以戏剧艺术为范式过,他也压根就不存在于“原始的戏剧——亚里士多德戏剧——后戏剧剧场”这个世界线上。
随着人们对戏剧这个整体概念的认知的发展,人们发现,西方的这种普遍被称为话剧的我们印象中的现代戏剧,其实未必是戏剧发展的必然结果,很有可能这也只是诸多可能性之一,戏曲按照它自己的路线发展,梵剧按照它自己的路线发展,日本的能剧按照它自己的路线发展,都未必会进入这样一个戏剧艺术的阶段。所以汤显祖和莎士比亚的可比性,就像冰棍和火锅的可比性一样。
莎剧很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不管怎么最重要的是汤剧特别是对于我们是不可替代的。其实汤剧还是很有意思的,多看看,试试听听昆曲,没准你就爱上它了,毕竟中国的东西更能感同身受的。建议各位有时间去看看《牡丹亭》,单纯的从语言提炼,经典引用,构思想象来看真的是艺术精品。等看到《惊梦》这一折时你会有很特殊的感受。中国之所以几千年绵延不断,靠的就是文化,我相信以后也是,虽然我们暂时在东西方文化里迷惘彷徨,但洗净铅华之后,会重新审视而重新拾起我们的文化,就像西方现在重新审视中国文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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