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群同学围了过来,齐声高喊:“姚金易喜欢傻子——”
“没有!”姚金易用手捂上耳朵跑回自己的座位,“别说了。”
“那100元,我不要了,你们不要打我了!”花向阳说。
“那我呢?”刘伟杰瞪了他一眼。
“啊?”花向阳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你给他100元,也要给我100元。”刘伟杰说,“不然我今天打死你!”
“还有我……”徐朋说。
“啊——我可没有这么多钱……”花向阳说。
“你敢让我搜吗?”徐朋说。
“不想挨打,就快点交钱,不然有你好受的……”刘伟杰用手指着他。
“那好吧!”花向阳从口袋里掏出100元递给他。
刘伟杰一把抓住100元,踢了花向阳两脚当作感谢。
“你个龟孙!以后离姚金易远一点,不然你还得挨。”刘伟杰说。
花向阳低着头,没有吱声。
“我的呢?”徐朋打了他一个耳光。
“啊——我只有最后100元了,能不能放过我?”花向阳说。
“你个龟孙!什么意思?”徐朋踢了他两脚,“你给他俩,不给我,是不是我打的不够狠?”
“不是,我真的没钱了。”花向阳说,“要不下个星期给你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徐朋打了他一个耳光。
“可是……”花向阳说。
“你个龟孙!少废话,快点给我!”徐朋狠狠地踢了他两脚,“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睡觉。”
“给你。”花向阳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100元递给徐朋。
“这还差不多!”徐朋一把抓住100元,转身离开。
花向阳舒了一囗气,一下子全身没了一点力气,瘫坐在座位上,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
时光飞逝,眨眼间来到下午。
“邹懂懂,他们都交钱了吗?”马老师说。
“除了花向阳,共他人都交了。”邹懂懂说。
“花向阳,你为什么不交?”马老师用手扶了一下眼镜。
“我交了。”花向阳说。
“你交了?”马老师瞥了他一眼,“那邹懂懂为什么说你没交?”
“不知道。”花向阳说。
“老师,他真的没交。”邹懂懂说,“你不要被他的老实样给骗了,这小子装老实。”
“老师,我交给他的。”花向阳说。
“好了,不要狡辩了!”马老师说,“你现在交吧!”
“我……我没……没钱了……”花向阳说。
“不可能吧!今天才星期几呀,这么快就花完了?”马老师说。
“我……”花向阳愣了几秒,“钱……被……被抢了……”
“啊?”马老师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谁抢的?”
“刘伟杰、邹懂懂、徐朋他们三个抢的。”花向阳说,“他们每人抢了我100元。”
话音刚落,刘伟杰三人便把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齐声喊道:“你个龟孙!不要瞎说,谁抢你的钱了?”
“安静!不要吵!”马老师用凶狠的目光扫了一下他们三个。
刘伟杰三人一听迅速安静下来,没有再吱声。
“他们三个在哪里抢的?”什么时候抢的?”马老师说。
“今天上午在教室里……”花向阳说。
“有没有人上午看见他们三个抢花向阳的钱?”马老师说。
学生们你看着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三个恶霸。
“老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花向阳说,“他们三个真的抢了我的钱。”
“够了,不要说了!明天把钱交了。”马老师说,“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下课以后,刘伟杰三人把花向阳围在座位上。
“你个龟孙!真行呀!”刘伟杰打了他两个耳光,“竟敢跟老师告状,你不想活了吗?”
“你给我等着!晚上回寝室有你好受的!”徐朋踢了他一脚。
花向阳低着头,没有吱声。
随后,刘伟杰三人踢了他几脚,便扬长而去。
花向阳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起来,心想:怎么办?怎么办?这下我死定了!
时光飞逝,来到晚上。
“叮铃铃——”
花向阳听见晚自习放学的铃声响起,就像一只受惊的野狗,撒开双腿便往外面跑。
他一路小跑来到校门口,却被一道冰冷的铁门挡住了去路。
“能开下门吗?”花向阳站在门口冲保安室喊道。
“这么晚了,出去干啥呀?”一个保安走出来问他,“有请假条吗?”
“没有!”花向阳说完,撒腿往回跑。
他一边跑一边想:往哪跑?厕所!对!去厕所避避!
他撒开双腿加快速度,跑进了厕所。
他蹲在隔间里锁上门,掏出手机看起了小说。
不一会儿,两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仔细一听,吓得双腿直发抖。
“一会怎么收拾那个龟孙?”徐朋一边提裤子一边说。
“拿皮带狠狠地抽他的嘴!”刘伟杰冷笑一声,“看他还敢不敢多嘴……”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厕所。
花向阳躲在隔间里瑟瑟发抖,听见他两人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敢喘了一口气。
花向阳觉得自己好像一只东躲西藏的流浪狗。此刻,他除了躲在厕所里,也别无去处。
他不禁在心里感慨:偌大的校园,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听见熟悉的声音蹿进厕所。
他听出是刘伟杰和邹懂懂的声音,赶忙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囗气。
“你说,那个傻子能去哪呢?”邹懂懂一边说一边解腰带。
“谁知道呢!刘伟杰说,“回教室看一下,要是还没找到,我就回家了。明天再来收拾那个龟孙。”
“他会不会躲在厕所隔间呢?”邹懂懂一边提裤子一边看向隔间,“要不我们看一下!”
花向阳一听,心不禁怦怦直跳,双腿直发抖,心里暗想:这下糟了!死定了!
“不用!他肯定不会躲在厕所隔间。”刘伟杰说,“这么臭,只有狗还会躲在那里。”
随后,刘伟杰和和邹懂懂走出了厕所。
花向阳听见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敢喘一口气。
他心想:只有逃学了。
时光飞逝,月去日出,来到次日。
花向阳打开隔间的门,走出了厕所。可是他没走几步便看见前方不远处,徐朋和邹懂懂正迎面走来。
他像一只看见野兽的猎物一样,撒开双腿跑了起来。
徐朋见状哈哈大笑,对身旁的邹懂懂说:“你看那个龟孙,跑得多么快。”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邹懂懂说,“慢慢收拾他,有的是时间。”
花向阳一边跑一边想:他们为什么不追我?
不知不觉间,他跑到了校门囗。
两个保安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站住!有请假条吗?”
“没有!”花向阳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俩,“保安叔叔,你俩行行好,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不行!没有请假条不能放你出去。”保安说,“大清早的,你出去干什么?”
“我看,他八成是去网吧。”另一个保安说。
“不是!”花向阳流起了眼泪,“同学天天打我,我受不了的,我想回家。”
“又是校园欺凌!”保安说,“我很同情你,但你没有请假条,我也不能让你走。”
“两位叔叔,求求你们了……”花向阳哭着说,“你们行行好!放我走吧!”
“不行!”保安说,“没有请假条不能放你走。”
“到点了,你去巡逻吧!”另一个保安说,“这里我一个人盯着就行了。”
“嗯!”保安说完转身便走。
等他走远,另一个保安对花向阳说:“你走吧!我曾经也是校园欺凌的受害者,我很理解你。”
“谢谢叔叔。”花向阳说完,撒开双腿便跑。
他一边狂奔一边大喊:“解放了!终于解放了!刘伟狗、邹懂混、大鹏蛋去死吧……”
画面一转,花向阳来到家门口。
此时,他已经筋疲力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大口喘气。
“爸爸,开门,我回来了。”花向阳一边敲门一边喊。
不一会儿,门开了。
“向阳,你怎么回来了?”奶奶站在门囗看着他。
“学校又有疫情了,所以老师就叫我们回来了。”花向阳说。
“吃饭了吗?”奶奶说。
“吃了。”花向阳说,“爸爸呢?”
“去花店了。”奶奶说。
随后,花向阳走进自己的卧室,一下子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向阳,醒醒,别睡了,醒醒……”
花向阳被吵醒,睁开眼睛一看,花开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爸,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看店吗?”花向阳说。
“这话我应该问你?”花开说,“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上课?”
“不上课。”花向阳说,“学校又有疫情了,老师就叫我们回来了。”
“你还撒谎!你老师都给我打电话了!”花开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你为什么逃学回家?”
“爸,我……”花向阳低着头。
“怎么了?不要狡辩了!你老师全都告诉我了!”花开说,“你在学校,不但违反纪律,而且还撒谎……”
“我没有!”花向阳说,“其实……”
他刚想说出实情,可转念又想:算了!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可不能让爸爸为我担心。
“赶紧起来!”花开说,“跟我去学校道歉。”
“我不去!”花向阳说,“不要逼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花开说。
“你自己看!”花向阳把日记本扔到他的脚下。
“什么?”花开蹲下捡起日记本,“日记……”
他翻开了日记本,一页又一页的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被人欺负了?”
“我害怕你为我担心……”花向阳哭着说,“也害怕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报复我……”
“走!去学校找老师!”花开说。
“别去了!”花向阳说,“没有用的。”
“不行!”花开说,“我就算告到教育局,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随后,花开拿着日记本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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