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之一,她为我们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牺牲了自己的大部分时光而无怨无悔,这大概就是母性的伟大,之前对此很不理解,甚至和母亲争辩过,母亲只说:只要你们能过得好,我们再苦心里也是幸福的、知足的。如今我也早已身为人父,想想自己每时每刻对女儿无私的爱和揪心的牵挂,我终于能真正地读懂母亲的话了。母亲的离世使我们全家都非常地悲痛,她受了一辈子的苦,刚刚尝到享福的滋味就离我们远去了,小时候我们姐弟四个人要念书要吃饭,上面还有几个辈份的老人(我的爷爷过继给我的爷爷的二叔做儿子)需要赡养,奶奶瘫痪在床上。真所谓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山大。等到送别完所有的老人后,才发现家里已经欠下了四百多元的外债,那可是新中国的60年代啊,那时当民办教师的父亲月工资也就七、八元到十几元钱,这是什么概念啊?外债达到家庭年财政总收入的三到四倍。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也印证了“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这句话无与伦比的正确性。一个亲戚家有一副摇绳机,即制造绳子的机器,说是机器,其实也就是几根木头制构成的简单造绳工具,长期闲置在家,一天这位亲戚对我父亲说,你拿回去摇绳子卖吧,或许能赚点钱。实在没有其他赚钱方法的父亲把摇绳机拾掇拾掇拿回了家,于是在亲戚的指导下我们家组建了当时我们村乃至我们乡的第一个家庭加工厂,工人即家庭成员,大力发展私营经济,同时又四处托人销售生产出来的绳子,不到一年,我家就还清了所有的外债。那时候我也就5、6岁,现在依稀记得从早上4、5点到8点和下午4点左右到深夜是我家最繁忙的时候,因为白天我母亲要在那无比优越的社会主义大集体里干农活,父亲要为那一月十几元的工资去教学。摇绳子时,父母亲在一条大路的两头担任绞股手,年迈的爷爷担任中间的造绳手,而散在其中的是快乐的姐弟几个,到处疯跑,以至于父母常常因为我们的衣角被裹进绳子而暂停,费力地拧开绳子替我们取出。母亲身材高大,虽然身为女性,但干农活远超过一般的男同志,没有母亲就没有我们全家人的今天,干完一天的农活,回家还得继续摇绳子赚钱和照顾我们姐弟几个,真是受尽了人间的苦。那时的母亲脾气不太好,经常会责骂我们,小时候我们挨母亲打那是家常便饭,我们也曾因此抱怨过,但随着自己岁数和阅历的增加,我们渐渐理解了母亲,在那个压力超大、生活超艰辛的日子里,心情可想而知。后来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偶尔一次听姐姐说母亲在我们外出求学期间因为我们都不在身边而暗自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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