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读葡萄牙著名抒情诗人、埃乌热尼奥.德.安德拉德诗《雨中的家》
前几天,我在诗人朋友举人家的书童的微信上看到一首外国诗,觉得很不错,顺手抄了下来,越读越觉得有诗味。我觉得,这首诗给读者营造了一种“家在雨中哀思切”的氛围。我们不妨来赏析一下:
“雨,雨又落在橄榄树上”,诗人借雨和橄榄树起兴,是诗托物的一种表现手法,接着诗人说“我不知道这个下午为何又下雨了”,这一句既表明了下雨的时间“这个下午”,又表明了心情“为何又下雨了”。
我想,在诗人的记忆中,下雨的时候应该他是对母亲的音容笑貌记忆得最为深刻、形象的时候。果然,诗人发出了惆怅“既然我的母亲已经远去/不再走到露台上看雨/不再从缝纫中抬起眼睛”。
这三句,说明母亲是关心天气变化的,是喜欢雨的。诗人用了两个“不再”还原了母亲在下雨时的动作和表情。接下来,诗人通过对话,传神地表达了母子之间平淡而又真切的深情,你看:
“问我,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母亲,又在下雨”
“雨滴落在你的脸上”
特别是最后一句,看似对话,却是在无限地思念;看似雨滴落在母亲的脸上,其实是儿子(诗人)在滴落思念母亲之泪。
这首诗很短,选景围绕着“家”(橄榄树、露台、缝纫)居环境营造氛围,充满生活味。该诗用语虽然平淡、朴素,写作手法也简单,却蕴含着一种浓浓的诗意(愁绪),我们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对母子所处的生活环境,以及他脸上的表情和心里变化。能写出如此高洁的诗,表现出了诗人驾驭词句和情感的高超艺术手法。
这首诗还有中国古典诗词的境界,如这句“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诗可比拟。
以前没读过安德拉德的诗(也许读过而忘了),偶然一读,就喜欢上了,网上一查,这个安大爷还真不得了,他生于1923年,不但长寿,还被公认为是葡萄牙当代最重要的抒情诗人,曾被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2002年获得卡蒙斯文学奖,这是葡萄牙语文学中的最高奖项。据说,他的诗歌已被译成二十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受到普遍的欢迎。
除了现代主义诗歌先驱费尔南多·佩索阿(1888-1935)之外,安德拉德是20世纪以来被国外译介最多的一位葡萄牙诗人。
我对他充满敬佩!
附:《雨中的家》
雨,雨又落在橄榄树上。
我不知道这个下午为何又下雨了
既然我的母亲已经远去
不再走到露台上看雨
不再从缝纫中抬起眼睛
问我:听见了吗?
我听见了,母亲,又在下雨
雨滴落在你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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